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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俗谚与两种行当

“牵猪哥 掌鸭母”

  这是一句潮语俗谚,原句完整是“牵猪哥掌鸭母无个好”,意思是,那些从事牵猪哥掌鸭母行业的人没有一个能过上好日子。“牵猪哥”是什么?“掌鸭母”又是咋回事?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?这得从旧时潮汕民间各种行当说起。

  生活有各种各样需要,造就了五花八门的行当,如常见的行医、理发、缝衣、补鞋、泥工、木匠、打铁、补鼎等等。时代不断变化,也有一些行业因时过境迁退出历史舞台,许多老行当对当今的人来说几乎是闻所未闻,譬如“割猪”“阉鸡”“圆衫裤”“做把戏”等等,还有这“牵猪哥”和“掌鸭母”。

  “牵猪哥”跟“掌鸭母”是用潮汕方言表述的两种旧时民间行当。“猪哥”是指那些养着专门用来上门为别人家的母猪配种的公猪。这种公猪会被套上一条绳索,出门“牵”着走。于是,这行业就被叫做“牵猪哥”。旧时潮汕农村一般家庭为了增加收入家里都会养猪,养猪必须有猪苗,猪苗要有母猪生仔,母猪要有“猪哥”配种,于是就出现了“牵猪哥”这种行业。

  “掌鸭母”就是放养成群母鸭,做为配种育苗或下蛋用。这种家庭放养的母鸭一般是麻鸭,也叫“秋仔”。麻鸭适应能力强,容易养,会下蛋。以前在田野水边池塘,看到成群鸭子在水面“熙熙吖吖”,就可能看到旁边站着一位“掌鸭人”,手执长长竹篙,肩挂一个布兜,那布兜鼓鼓的,装的是为鸭母补充营养的稻谷。掌鸭人白天把鸭群赶到野地水边放牧,晚上把鸭群赶回鸭寮。鸭寮里还有一帮“番鸭牯”,是专门养来为母鸭配种的公鸭。“番鸭牯”跟麻鸭生出的后代当地人叫“土生”,土生成为人们的桌上佳肴。掌鸭人傍晚将鸭群赶回鸭寮后,最忙的一件事就是为这些“番鸭牯”跟麻鸭进行人工交配,这种行当叫作“扶风”。如果交配成功,麻鸭产出的鸭蛋就能孵化出鸭仔,如果交配失败,生下的蛋就只能成为美味佳肴。

  因为“牵猪哥”“掌鸭母”都是跟动物交配有关的行当,民间对其总有偏见,就有所谓“无个好”之鄙视说法。其实作为一种谋生手段,作为一种社会劳动,本身并没有好坏之分,只要行业正当,只要自食其力,一切劳动都应该受到尊重。

作者: 吴汉谋 发表日期:2023年04月09日 来源:汕头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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