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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成与黄苗子“打油”

——方成漫画背后的故事

手头收藏有幅方成的漫画剪报,画的是黄苗子登梯吃面条,下边餐桌上有个女人仰头观望,她,大约就是黄苗子的夫人郁风。画无标题,从画面上的题款“丙子夏日”推断,这幅画应该作于1996年夏天。这个夏日方成先生为什么要画这幅画,这幅画的背后藏着怎样的一个故事呢?

原来方成和黄苗子都是中山市人,同住北京,过从甚密。黄苗子夫妇虽住在北京栖凤楼,老俩口仍以耄耋之年,不时飘洋过海往澳大利亚。他们在澳洲有个家,曾在那里生活过十年。1996年夏日,黄苗子夫妇又将回一趟澳洲,他们是好人缘的一对,一来一往,朋友们都乐于借迎送之机来欢聚一番。临行前一日,朋友们通过电话,约好为他俩饯行。人民日报社的方成、高集、高汾、袁鹰、姜德明、李辉早已约定,饭馆订在离二老最近的一家。

欢宴上,黄苗子坚持由自己作东,不许朋友们出钱。这天正好是郁风大姐八十寿诞,高集、高汾两人捧了一盒大蛋糕来。席间方成一时触动灵感,挥笔画了这幅漫画,为郁风大姐祝寿。画里的主人翁黄苗子从碗里挑起长得出奇的面条,不得不登在梯子顶上来吃,放在桌面上的碗上写着“长寿”二字。方成还在画的上方题了首打油诗:

漫画同行,老家同县。

同在北京,住又近便。

您将远游,聚友欢宴。

我们请客,您老掏钱。

此为尽礼,请您吃碗面。

苗子看了,捧腹大笑。当即找来块纸巾,题诗作答:

比起郁风我更高,面长梯子更坚牢。

众家兄弟祝婆寿,不是偷闲学体操。

两位漫画家互为打油,惹得大家哄堂大笑。这时,服务小姐递上茶来,人手一杯。一看是白水,没喝出味,大概是茶壶里新沏上的。袁鹰喝了两口,说:“好像是菊花。”方成一听这话,在纸巾上又写起一首打油诗来:

祝寿上饭铺,小姐来沏茶。

喝了好几口,据说是菊花。

大家看了,又引来一阵哄笑。把邻桌食客们的眼球,也吸引了过来。

打油诗很像顺口溜,诙谐幽默,妙趣横生,很合漫画人的口味。漫画家多擅长此道,如冰兄、华君武诸君,亦常题诗在漫画上,字画相映成趣,耐人寻味。方成这幅漫画,题款自谓:“方成画,博苗子老哥一笑,郁风大姐也笑笑。”这幅漫画博得一笑的,又岂止是苗子夫妇呢?相信每个有机会看了这幅画的人,都会博得一阵阵朗朗的笑声。这,就是方成漫画的艺术魅力。

作者:雷克昌 发表日期:2022年11月28日 来源:汕头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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