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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头船北上远达日本

航程远 风险大 利润丰
  蔡为盛 作

樟林港的红头船航行路线分南北两路。北上船只于夏天乘东南季风,装糖包、盐等特产航行东亚方向,至福建、台湾、江浙、山东、天津等港口,远至日本、琉球王国。冬天,北风起,则从北方购买棉花、色布、干果、药材等回航,进港后转贩广东各地。

樟林北社“和春”号洋船的对联“和之璧,隋之珠,璧合珠联歌满载;春自南,秋自北,南来北至庆荣归”,反映了红头船南北穿梭航行情景。清人翁方纲诗云:“粤船北上闽船南,船船换得潮汕盐。”

陈春声教授在《<历代宝案>所见之清代潮州商人的海上贸易活动》中引述琉球中山王致福建布政使司咨文,就有关于红头船北上航线的记录。

据其记载,嘉庆二十年三月二十五日,黄船主吴利德称,系广东省潮州府澄海县吴永万商船,通船人数舵工水梢36名,搭客22名计58名。坐驾澄字一百肆拾号船只,去岁六月十八日装载赤白糖等项在东垅港(即樟林港)开船,八月初七日前到天津府发卖其货,九月十一日开船,转到西锦州置买黄豆、木耳、牛油、甘草、防风等件,要回本籍。十月初三放洋,要会本县。而后,这艘红头船因事故漂流到琉球国。

当年,商船从澄海运糖到天津,再从天津到辽宁,最后从辽宁运豆类等回澄海,往返大约半年时间。这是当时红头船北上常走的贸易路线。潮汕是清代国内最重要的甘蔗种植区,赤、白糖是其最重要的输出品,而从东北购买当地盛产的豆类,又是潮汕所缺乏的产品。

红头船商人和当时的琉球王国商业联系密切,有关琉球王国的档案汇编《历代宝案》,便记载了大量潮州商船“漂流”到该处的情况。经学者研究,所谓的“漂流”到那里,其实是以此为借口进行商业活动。对琉球王国的贸易,其实也是东亚贸易的一环,也就是潮商沿途买卖、进货出货的市场之一。

红头船北上路线虽然航程漫长,要穿越惊涛骇浪,且时有事故发生,风险大,但南来北往的红头船还是一往无前,因为来回一趟,利润颇丰。澄海区文史专家陈孝彻在《红头船经营轶事》中收集了一则传说。樟林南社89岁的吴和众老人的先祖吴程瑞,乾隆年间经营红头船,曾在枫溪购进一批茶壶,当时,购进一个茶壶一元,运往天津、台湾等地,出售时可卖6元,获利5倍。返回时,吴程瑞又购买当地埠市的日用工业品,回潮汕贩卖,也是低价买高价卖。

作者:■姚望新 发表日期:2022年10月19日 来源:汕头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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